我从小喜欢水和墨,因为在家里随手可抓来毛笔和宣纸涂抹,据亲人讲,我百天“抓周”时,连抓了三次毛笔……从此自由自在地画着。
我就读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前三年以西画学习为主,高天雄等老师对我关照有加,后随张为之、许仁龙、张继平、武漫宜、陈建华等中国画教师学习国画知识与技法。
我进入大一进行造型基础训练,文国璋、孙韬、王少伦等老师指导,刘小东老师在教室看到我个人作业汇报后对我说,中国人擅用水做媒介来调和画面,而不是用油。大二进入中国画系韩国榛水墨人物工作室学习意笔用线及从艺心理,随华其敏老师进行水墨创作及动物画,随李洋老师在课堂上进行大量水墨人物写生及笔墨练习,随毕建勋老师远行云南采风、用中国画人物白描法现场写生,随胡明哲老师接触形态繁衍及画面构成,随田黎明老师临习传统没骨法与写生水墨人体。后考上唐勇力导师的硕士研究生,主攻中国画人物造型之线性素描与线描课题,并研究中国画理论。还要更多在此无法体现名字而对我帮助良多的师友,我深深地记得……
学院前辈教师们的言传身教让我逐渐认识、了解中国画的文化脉络、笔墨精神及造型方式,我意识到学习中国画需要培养文心,也需将造型与笔墨统筹起来。试水与抛墨,表达着主观的内在心性;状物与造型,表达着客观的外在万千,用最敏感的纸、笔、墨来统一于一纸,想也不易。只有多动笔、多尝试、多体悟,我常以《卖油翁》中“技止熟耳”来影射此技。
小时候读的书中,白居易的卖炭翁“满面尘灰烟火色,两鬓苍苍十指黑。卖炭得钱何所营?身上衣裳口中食。可怜身上衣正单,心忧炭贱愿天寒”,让我心“愿天寒”,才能有更多的人去买下老翁的木炭,但又担心他身上的“衣正单”……杜甫的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让我望尽苍生疾苦,感怀人世冷暖。
我确难舍社会民生中的大多数。
离开学校,离开都市,每每当我与老少边穷的大多数在一起,就着手边的水和墨,是我为他们吟唱的方式,这一刻里,我感到存在与踏实。在自己脚下走路,体会过程,享受最大的快乐。画者以画为证,大家看到就懂了,寓自我理想于画中,观者自然明白。作罗汉图的人这样想了,凿佛窟的人这样想了,画壁画的人这样想了,抑或这般种种皆慢,身入空门为世讲法来得更加快些。原本,画画与佛法就没分得那么开,物我两忘之时,画亦是佛,佛亦是画,动笔即是讲法,讲法即是动笔,忘了这些,就会很快。
当17岁的我看到罗伯特•卡帕的话: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,那是因为离炮火还不够近。
我知道,我愿将自己抛给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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